大倆口、小芝心

　　
　　小芝心：放開我！不要碰我！阿公救我！
　
　　這是幫她清理脂漏性皮膚炎的樣子，必須把她捆起來，再順便戴個耳塞。
　　小芝心雖然胖，但一直很敏感，從出生開始，只要碰她耳朵她就會立刻閃躲，要幫她清理那層層疊疊的頸間肥肉，她也是拚命掙扎，所以脖子老是一片紅疹，醫生大人搖搖頭：「這要清理啊！」我也只能忙不迭回應：「有有有、真的有！但是她會一直掙扎，所以很難清！」醫生大人不以為然。他不曉得這孩子哭起來震天價響，最可怕的是滿臉漲紅，有哪個媽媽在看到寶寶臉哭紅到像關公、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還能狠心下手呢？醫生以為我這樣的無良媽媽很多嗎？就算我無良，還是得跟小芝心奮鬥，再無良也不可能扭斷她脖子，這麼多層肉，媽媽難為，清理完她哭得累我更累。
　　小芝心的耳朵一直很臭，一開始我只敢清外面，就是眼睛自然而然能看見的地方全清乾淨了，不料帶她去作新生兒聽力篩檢的時候，護士從內層清出一堆黏膩膩的耳屎。
　　「媽媽，這個都要幫寶寶清喔！」
　　「可是她會掙扎，我不敢清到那麼裡面。」
　　「一定要幫她清喔，她不會痛，只是不習慣，妳要讓她習慣！」
　　就在護士的勸說下，我更殘忍了（茶），常常不擇手段勢必清理到底，只不過她耳朵還是非常臭，原因不明。
　　剛發現小芝心有脂漏性皮膚炎的時候，我也是不擇手段清理到底，前大半片的頭皮像鋪陳的稻桿爛在田裡，頭髮偏又濃密，頗費功夫，在小芝心的掙扎之下，即使抹了油，還是拔掉她一堆頭髮，她吃痛，更是哭到不行。
　　後來我發現，護士說的常常不一定正確，或者應該說，不是適用於全部的寶寶。我是否用了太過強硬的手段呢？
　　現在的小芝心，只要碰到她一下頭或是耳朵、脖子，立刻就會死命掙扎，速度之快簡直是反射性動作，五秒內不放手就放聲大哭，即使在睡夢中也不例外，這讓我懷疑她從未熟睡過。又或是我的強硬，給她帶來太多恐懼？我不曉得，但現在要幫她作清理是難上加難，連幫她洗頭她都哇哇大哭。看來她不只長得跟我一樣醜，連敏感跟倔強都很像。
　
　　＃哭起來臉就漲紅的部份，是否該帶去看醫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