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拜日我就平安回到台北了,只是調出更多時間陪伴小芝心——就是被她玩弄、蹂躪,跟在她屁股後頭當墊背還有收拾殘局,除了洗澡上廁所作家事之外全程伺候——沒辦法常常打網誌。(訂閱的網誌都有在看,只是難留言。)
當天回來後大芝心一臉死樣,很嚴肅的說:「我要跟妳溝通。」
「啥?」
「妳這樣颱風天跑回來,我會擔心。」
「擔心什麼?車子都敢開了我為甚麼不敢坐?」事實上台鐵集集線停開,我坐客運到台中轉車,我全身溼透抱著小芝心,東一包行李西一包傢伙還有一台推車,路上車量稀疏,車側揚起的兩道水花像白色翅膀,卻無法帶我跟小芝心飛翔。(是要飛去哪?掛掉飛進天堂嗎?)山路崎嶇,沿途只有倒掉的樹,大雨滂沱風聲作響,司機一路抽煙還講電話。
大芝心繼續臭臉:「路上很危險。」
「怎麼會危險?我是坐在車子裡面,又不是坐在車子外面。」
大芝心倒笑了:「如果是坐在高鐵上面,不用颱風天也會被吹走喔!」
這話題就此結束。而我心中OS:「擔心是你擔心,如果沒回來,往後被記上二十年三十載的人可是我。」
其實婆婆人很好,我們的摩擦都來自於觀念不合,事實上觀念不合這種東西,跟自己的老子老娘也很難合,就算是枕邊人也要看運氣,能碰上一個觀念契合的傢伙,還真得上輩子燒香的好機運。我欣賞婆婆是個率直的人,有什麼說什麼,不滿講開了也好整治,所以對這次的事才特別生氣,早跟我說不能待,包袱款款回家來有什麼難?幹嘛耍什麼鬼心機,還拖大芝心下水罵他個不停,大芝心跟婆婆對吼是不客氣的,三分的事都能吵成八分,吵完了覺得自己當夾心有夠倒楣。(有你這種不圓滑沒EQ的中間人,說不定我才倒楣,更別說娘是你的家是你的,嫁進你家的則是我。)回來後確實被責罵了,什麼兩家的和諧啊、颱風天危險有的沒的啊,我早知這是個坑,跳不跳都一樣黑,滾回來,捱過這陣子以後才好說話,也就不去理會。大抵就是這樣了。
來個高鐵上的插曲吧。遇到一個很可愛的小妹妹,約三五歲,難能可貴是口齒相當清晰,也很能表達自己的意思。不幸遇到時我很狼狽,一早帶小芝心出門,披星戴月風塵僕僕(噓),肚子餓得咕嚕作響,才買了個御飯糰咬下去,身後傳來:「好可愛的小寶寶啊!」很標準的國語。
「謝謝。」這麼小就有愛心,真是個好孩子,我把口中的飯嚥下去,答謝。而不遠處的站務人員則向我揮手示意上車了,『啥?』於是我把剛咬的御飯糰狠狠塞進嘴巴裡,不要懷疑,想知道其中難度的自己去買一個來塞,謝謝。
就在我把飯糰全塞進嘴巴裡,兩頰鼓起來,一邊撿掉落的飯粒一邊狼狽的抱著小芝心推著行李往電梯行進,小妹妹又問:「請問請問、小寶寶是妳生的嗎?」
『是!』我很困難的回道。
——不然是怎樣、我在颱風天去育幼院門口抱的棄嬰嗎?要抱不會撿漂亮一點的喔!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