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倆口、小芝心

　　經過13小時的催生，小芝心在11月12日凌晨出生了。因為破水超過24小時，所以前三天送入中重症病房觀察，但其實小芝心健康得很，15日跟我一起出院。就這樣。
　　除了她的消化似乎不太好。（我想這跟破水沒有關係）
　　她會邊喝奶邊拉肚子，清空後肚子更餓，於是更加拚命吸，我一餵就是一小時為單位，一坐三小時也得認命，每天最少要花八小時餵奶，還不包含自己排空的時間，另外更要抓緊空檔吃吃喝喝補充奶水。
　　床太軟，我睡得很差，每次都作惡夢，醒來全身麻痺無法動彈，勞累的筋骨無法休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要這麼累。
　　第一個月是新生兒跟媽媽的磨合期，尤其全母乳更是折磨。我本來想全親餵，至少在第一個月全親餵，漲乳跟硬塊讓我妥協。昨天花了四小時用手動吸乳機排空，硬塊總算消掉三分之二。雖然今天又硬了。乳頭腫成三倍大，上面還有小芝心吸吮出來的七個傷口，其中一個結了痂，被小芝心吸掉，又結了痂。我常常懷疑她是有長牙的。打催生針時右手就被打壞了，護士只是淡淡的說你血液稍不通順就會發麻。但其實跟強烈觸電一樣痛，抱小孩後狀況更糟，有時抖得連杯子都不能拿。
　　飲食量多樣少，會油會鹹會太甜，四神湯還加了米酒。喝了酒精類的東西，四個小時內需避免餵母乳，免得酒精成份影響小孩，除了喝醉還會影響腦袋發展，但是你根本無法控制新生兒四小時內不喝奶，這需要運氣。然後你知道的，他們總是這麼說：我們以前都是這樣！
　　所以我喝了四神湯，又餵了小孩。
　　算了，小芝心長得跟我很像，黑肉底，男生樣，胎毛多，腫胖到沒有下巴，鼻子上還有粟粒疹，婆婆說沒有福份的耳朵跟她的娘一模一樣，那可以想見跟我一樣笨，喝點酒無妨。
　　產後第六天已經兩次痛哭崩潰，我想換個地方坐月子，至少是我可以自由的地方。
　　小芝心現在還很醜，等胎毛脫落跟疹子痊癒後不曉得會不會好一些。等我狀況好一點，我會照些相片放上。
　　謝謝來探望我還有電話簡訊等等給予祝福的朋友。

　　無聊的碎碎唸。
　
　　果然入夜就宮縮。
　　這次沒有昨夜強烈，小芝心似乎比較習慣了，但還是稱不上好睡。
　　早上起床上課覺得很煩，但總不能跟老師說：「我要請假，因為我前一晚宮縮。」
　　比較擔心小芝心果然是夜貓子，將來不只是照顧上的問題，還要被唸。
　　『都是妳懷孕時晚睡。』
　　屁。（小芝心，這是個人類身體重要的排氣功能用字，學起來。相信我妳以後會用到它。）
　　中午很煩，什麼都不想吃，只好走來走去，後來買了無糖溫紅茶（懷孕到後期就變得很隨便。不過路邊一杯10元的紅茶你該不會認為是真正的濃茶吧？），又去轉角買了奶油義大利麵。喵的咧居然漲十塊。
　　早午餐吃掉九十塊，覺得很煩。
　　看到高點現在高考課程只要39000，週清37500，我不知道該怎麼抉擇。而且我也沒有錢。難道真的要賣金飾嗎？（頂多也是賣到一點錢而已）
　　下課後本來要去剪頭髮，150又剪不下去。想想還是回家自己修，反正剪好剪壞一個月後大家都看不出來。
　　繞去薯條杯杯想吃吃看它們的甘梅薯條（為什麼附近都沒有好吃的甘梅薯條呢），還沒營業。於是買了半斤炒栗子。一個人解決有點撐。
　　晚餐時不知道是撐了還是怎樣，小芝心躁動著，又開始收縮。很少這麼『早』開始收縮，小芝心真的快出生了嗎？我還要期中考。還要去研討會。還要參觀監察院。
　　太晚生也不行，12/6要訓詁期中考。
　　電腦愈來愈遲鈍，LAG讓人火大的地步。大芝心問我要不要重灌。我的資料從某台電腦後就一直很亂。因為我一直想換一台好的電腦再好好整理。唉，根本就是不可能。
　　肚子很痛跑去休息，電燈很亮，客廳家人聊天很開心。
　　洗澡時又把浴室用得濕淋淋。
　　腳去踢到桌子，太長的指甲刺進去。很久沒修腳指甲，事實是我現在根本剪不了腳指甲。我連看一下指甲狀況都辦不到。原來這就是所謂胖到看不見腳。
　　明天中哲史期中考，但是我很煩不想讀書。王弼真是討人厭，連小芝心都不喜歡他。

　　大芝心忽然跑來摸我的肚子：「小芝心要快快長大喔！」
　　「長她的頭啦！」
　　……
　　「妳不希望小芝心長大嗎？」
　　「……我說長她的頭啊。」

　　赫然發現明天就十一月了，嗯，先祝親愛的姨姨生日快樂囉！
　　接著就是……糟糕我報告都沒碰，別說需要預先寫好的部份，連產前要交的都是空白，生產包也還沒準備，還有一堆有待處理的部份，聽說我11月9日還要中哲史期中考……另外月子期間的飲食清單也還沒擬，哈哈哈哈哈！（喂）
　　明天要去照詳細超音波，不過這個份上是一定得生的，所以跟親愛的朋友們大概報告一下吧。

　　心情很差，慣性的很差。
　　你們這對母子真是棒得沒話講，我等著聽你們再說出什麼話來。
　　哪天我賺了大錢，一定帶小芝心離開這個脾肺肝腎讓人五臟六腑七竅八靈全身不舒服的地方……如果母女均安的話。我肚子真是它喵的痛得要死。

　　教導母奶哺餵的媽媽教室不是太遠就是無緣，目前只剩下兩場是我能趕上的，誰知道一場撞到產檢，另一場剛剛又打電話來。
　　『媽媽你好，我們明天的媽媽教室取消了喔！』
　　『取消了？』延期還是取消？
　　『對，取消了，媽媽您明天不要跑過來囉！』
　　某大廠的小姐就這樣把電話掛了。
　　──雜誌我看了書我看了討論板我參與了可是我想要聽一下講座保心安啊！怎麼這樣對我！（哭跑）

　　我覺得這是一種全民媳婦的運動。
　　本來嘛，事情都是這樣的：沒有人是壞人；不過就是不適合。
　　既然是不同的家庭背景，有不同的思考系統，兼之以可能有之的利害關係（對同一個男人的愛恨情仇？同個屋簷下的掌控權？），婆媳之間能夠和平相處就能算上萬幸了！
　　我跟炫仔說以後挑老公要小心婆婆啊！
　　她說當然，她看多了！
　　似乎就是這個樣子。
　　為什麼要說婆婆的壞話咧？
　　第一、她是婆婆嘛！
　　第二、她可能妨礙了你的生活。
　　第三、她更可能妨礙你的另一半當你的另一半。
　　第四、或許她還會干涉你的小孩。
　　第五、也就是你生活的一切範圍都有可能在她的圈圈之內，尤其你們在同個屋簷下。
　　第六、啊你們就是不合啊！
　　最後、反正她也會說你壞話。
　　眾媳婦啊、你說對啊不對？

好像快被我弄混了，先記一下，有空再把課程內容補上來。（謎：你好像搞錯什麼了？）
10／5‧愛兒月子中心：DIY按摩輕鬆坐月子
贈品：按摩香精油一罐
10／7‧尖端臍帶血場因颱風延期
10／8‧生寶臍帶血、嬌生：產兆、嬰兒按摩、工商場
贈品：嬌生提袋、嬌生媽咪手冊、嬌生溼紙巾20片、嬌生沐浴露25ML、糖村牛軋糖一塊、蛋糕一塊、呷七碗油飯一盒、桂格米精麥精媽媽奶粉各一包、桂格雞精一罐。
10／12‧亞培場因顧家沒有參加。
10／13‧婦幼醫院：新生兒用藥、孕期營養、產前檢查、生產短片、產病房參觀
贈品：安全用藥手冊一本
10／13‧雀巢、大展：生產介紹、小兒腸胃問題、工商場
贈品：克蘭詩基礎護理試用罐、雀巢紙筒、圍兜、小奶嘴、奶嘴安全夾2、紗布手帕、雀巢肚圍、化妝包型收納袋、健康雜誌一本、大展猴子娃娃跟面紙一包。(默)
10／14‧生寶臍帶血：袋鼠式護理、拉梅茲呼吸法
贈品：會間紅豆湯、嬰兒洗髮精試用品2、食物研磨盒、襪子一雙、克緹面紙包、急救手冊、母乳墊6枚
10／15‧愛兒場因課務取消
10／18‧亞培、再生緣：嬰幼兒常見問題、新生兒沐浴
贈品：會間蘋果汁、克蘭詩基礎護理試用罐、母乳墊2枚、點心碗、清爽墊2片、維尼六片拼圖、迪士尼身高尺量表、太子油飯一
10／19‧S26場婆婆生日取消
預定場次：
10／20：美強生場、喜來登飯店
10／21：再生緣場、集思會議中心
10／22：愛兒月子、月子中心
10／25：麗嬰房、新莊
10／27：上午婦幼下午迎馨
10／28：郭老師月子
11／3：廣和月子

　　天氣轉涼了。
　　我只有三套孕婦裝，三套都是婆婆作給我的，孕婦裝壽命不長，加上節儉，我也不敢自行購買，另外還有一件一般的長洋裝，跟一件摯友們送的短洋裝，就這樣五套衣服快要陪我走完整個孕程。這五套衣服都是夏裝。
　　懷孕後變得很怕熱，但是這種天，我也不敢貿然穿短袖就出門，臨盆了才感冒是最棘手的，加上昨天我穿著短袖孕婦裝回家時被樓下歐巴桑關心：「你要加外套！要穿暖和點啊！」所以今天上課前翻出我寬大的運動服跟運動褲──咦、居然還塞得下！
　　我就這樣『青春洋溢』的出門了。加上背心，我看上去不像個孕婦，反而是肚子水腫的胖子。
　　之前一直嫌婆婆作的孕婦裝老氣，我今天可知道了，老氣也有老氣的好處：至少一穿上，人家就知道你是孕婦！
　　沒錯，就是這樣，今天青春洋溢的我必須挺著肚子等電梯、挺著肚子被撞來撞去（可憐的小芝心）、晚上去媽媽教室還要挺著肚子在公車上顛簸。
　　話又說回來，今天根本也沒這樣冷，都是從房間窗口灌進來的風太涼了，我穿著長袖運動裝一走出去：喵呀外面有點熱耶！到教室後更熱，但是開電風扇又被學弟妹關掉……好啦，我知道他們很涼爽。
　　晚上聽完媽媽教室後很晚了，我穿著單件長袖裝喊熱，大芝心則是襯衫加外套理都不理我。
　　唉，我本來是個怕冷不怕熱的人啊！看來要這樣『勇猛』到小芝心誕生了。

　　我是個對別人個性暴躁、要求嚴苛的人，國中的時候同學就跟我說：「以後我看新聞有那種媽媽打死小孩的，都要仔細看看那個媽媽是不是你。」此言一出還獲得當場所有人認同；懷孕之後，我最親愛的表妹跟我說：「天啊姊你居然要生出一個跟你一樣『恰』的女生！你的女兒一定會像你的！」像我就打死她！
　　其實我對待小芝心也還好，頂多就是說要把她賣掉：反正她也聽不懂。
　　或是說要把她掐死：其實我不是很想坐牢。
　　偶爾會揍揍她：我的肚皮也痛有份啊！
　　再不然就是施展小芝心衝擊：讓她從娘胎裡享受碰碰車的樂趣有啥不好？長大要玩很貴耶！
　　咳，以上，總之就是，我的同學們都誤會我了，這是栽贓！（謎：是這樣嗎？）
　　剛剛我在午睡，夢到小孩子吵死了。真的是吵死了！夢到一個小女生扯盡嗓子拚命尖叫！是一種把所有氣息往外逼出的慘厲尖叫！而且不斷不斷叫個不停！
　　喵的是誰吵死了、我要殺了她！──我承認這是我的反應。
　　可是我在夢中不斷不斷尋找，都看不到小女生的樣子，在我尋找時尖叫聲還無性生殖了，變成一堆小孩在尖叫！有小小男生也有小小女生，簡直是陰間來的惡魔合唱團！
　　後來我醒了，坐在床墊上發呆。
　　這是所謂的胎夢嗎？（咦？）一個死叫不停的小女生、果然小芝心是來討債的嗎？以後小芝心會跟我一樣嗎？糟糕這麼兇，我要怎麼把她壓落底呢？以後我會不會被她氣死？以後我會不會再被她氣死前就把她掐死？果然一出生就要把她掐死嗎？我坐在床墊上，念頭不斷湧進來，卻感到腦袋一片空白。
　　大芝心轉頭一看：「你醒啦？」
　　「我夢到有小孩子一直叫，吵死了，好想殺人！」
　　「……那個不是夢喔。」
　　「啥？」
　　「剛剛有個小女生在樓下一直叫，說要比賽誰叫得最大聲，她先一直尖叫，然後鼓吹別人跟著叫，有個小孩只叫了幾聲就停住不敢繼續，還被她帶頭取笑，結果所有人拚了命叫個不停。」
　　「……沒有人阻止嗎？」
　　「沒有耶。」
　　「cow！這條巷子這麼好心喔！以後我們也把小芝心送出去叫！」
　　「那萬一小芝心像姐姐聲音很小怎麼辦？」別傻了，那就不是我們的孩子了！大姑是個超乖的小孩，不哭不鬧不叫超好帶，所有人現在都祈禱小芝心能像她姑姑。
　　「那就放擴音器！叫、叫什麼叫、鬼叫個不停吵死人了！我剛剛真想殺人！小芝心如果叫輸了就不准回來！」
　　（謎之結論：這是什麼娘啊？）

　　我好睏喔，眼睛快要閉上不能思考，但是處於躺下就會吐出來的百分百飽滿狀態。
　　關於酪梨牛奶，第二天之後就換我跟大芝心自己來，我去買了亞當小多多，大芝心則把綠色的地方能多削一點就多削一點掉，不過很快被婆婆發現阻止，婆婆說綠色的部位才是最營養的。
　　大芝心：「可是綠色的部份喝起來澀澀的！」
　　婆婆：「那是你舌頭壞掉！」
　　大芝心：「蘋果皮最營養你也不會去吃皮啊！」（這句他是偷偷說的）
　　我把亞當小多多倒進去後，有了多多的香味，喝起來真的比較滑順了一點！而且也沒有第一天的苦味！我真的覺得第一天我是把皮喝下去了，因為婆婆說綠色的地方要多保留，就削得很薄，但其實皮還蠻厚的。因為皮太厚了，我在削的時候還不小心削掉了三塊皮（左手拇指食指跟右手中指＼默＼人笨無藥醫），幸好都是薄薄的一層，沒有影響。
　　第三天，也就是今天，趁婆婆不注意的時候，大芝心把綠色的地方削到只剩薄薄一層以欺瞞婆婆耳目，再加上多多的幫忙，喝起來順口多了！連澀味都大幅減低！……不過加了多多之後，酪梨多多牛奶變得更大杯，喝了好撐。
　　就是我現在的狀態。
　　昨夜沒有睡好，不知怎麼肚子好痛，神經壓迫痛，加上睡前的酪梨牛奶讓我跑廁所的次數又增加到一夜四五次，早上賴到九點半起床去學校報告，回家以後也是好睏好睏，整天都睏得要命，就覺得很倦很想休息。
　　有什麼讓酪梨牛奶快點消化的辦法呢？

　　雖然很對不起婆婆，不過我跟大芝心在公婆外出的時候，總算好好把事情講開了。
　　我還是覺得大芝心很白目。
　　我覺得大芝心會『傳達』婆婆的『意見』給我代表他認同婆婆的意思，但其實他只是覺得『應該』讓我知道，總之我也反應了：以後只要『轉達』你覺得合理的事情就好。像這次婆婆的要求，他確實也覺得不合理。
　　其實婆婆一直有『跟人抱怨其他家人』的慣性，像我就常常聽到婆婆跟我抱怨公公、我先生跟我大姑，尤其是賴家大芝心一旦出門，婆婆幾乎都會抓緊時間來跟我『聊天』，一聊都是以小時為單位，因為大芝心不在家的時間太少了，所以最難有對象訴說。那當然我出門的時候，她才會抓緊時間跟大芝心反應我的不是。簡單來說，婆婆一直覺得她是家中的台傭，地位最低最委屈，只能在人後訴苦，但套句公公的話：『沒看過傭人還能每天罵主人、要求主人做東做西的！』對，其實婆婆是家中的太上老君，聽說狗狗到一個家庭後都能探知誰才是家中的老大，應該沒有一隻狗進來我們家不對婆婆臣服的吧！
　　婆婆對公公跟大姑的控訴，當然我不可能作聲。婆婆對大芝心的要求，我也是判斷之後才告知。像是婆婆嫌大芝心太懶，我就會叫他出去跑步；婆婆處心積慮要大芝心去參加國考，三天兩頭來叫我『要求』大芝心去國考，我就從來沒跟大芝心開口過。我知道他不喜歡國考，我也無權、無願要求他國考。
　　對於我的反應，大芝心則說：「這樣真的好嗎？不告訴你媽說了什麼。」當然好。如果是不合理的事情，告知我我也不能改變，不如什麼都不知道，我會輕鬆快樂很多，我已經看清楚婆婆是對什麼都不會滿意的個性，反正我就是懶惰、就是沒家教，隨便她愛怎麼說吧，除非她看不過去親自要求我改變，不然我就裝死到底。
　　這陣子真的很悶。我根本拿捏不住婆婆的度量衡，大芝心則說：『你怎麼可能摸得清楚？我們全家跟她生活這麼久還沒搞清楚過！』那當然我就隨便啦。
　　我壓力大的時候就想花錢、想逛街、想四處走走、想大吃特吃。
　　可是我現在不能隨意亂吃，也不能隨意亂走，去哪裡婆婆都有意見，回家的時間也有意見，花錢當然更有意見：我都快瘋了！基本上，在這個家，我連衣服要怎麼洗（我娘就是告訴我衣服反過來洗比較乾淨不行喔）怎麼穿（是我出門穿在我身上當然我決定吧）、水果要怎麼切（我切順手最重要不是嗎）、洗碗要怎麼洗（我就是習慣用菜瓜布不喜歡用抹布嘛）都被『建議』！『這個要這樣做才對！』的建議。
　　以後我都不管了。
　　其實婆婆真的是好人，至少她對家人都非常好，她的生活範圍不大，全心全意就是為這個家；不過我有我想要的輕鬆與自由。
　　還有我也打算無視公婆的重男輕女，尤其他們絕不承認自己重男輕女，那種信念才可怕。我還是會要求大芝心做家事、我還是想幫自己的女兒買粉紅色衣服！（公公對我買粉紅色衣服非常不滿，四個月之後超音波怎麼照都是女生，陰門都看到了不曉得他想掙扎什麼；氣起來又不好意思說，他就藉口說買粉紅色下一胎生男的不能穿，哼哼，誰說男生不能穿粉紅色的，而且如果真的有『下一胎』且為『男生』，我才不怕你們不準備衣服給他咧！）
　　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我跟大芝心之間的溝通。夫妻之間本來就需要溝通，但是在這個家我們根本沒什麼隱私，有時候想說話還落得用msn互丟的地步，明明兩個人就坐隔壁！
　　可能我們兩個人需要練習一下『心電感應』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啪，打死＼msn還比較有效率，科技可靠多了！）

　　一天就又這樣過去了。
　　今天本來要補些記事的，沒什麼隱私權概念的某人一直在旁邊，好不容易出去吃飯了，婆婆卻來說話。
　　預計要記的有最初、八月、遙遠的媽媽教室、台安媽媽教室、黃色小鴨戰場特賣會、產檢、博愛座。
　　趁著明天公婆外出，應該就能把話跟某人說清楚了，這樣情緒也比較放鬆。
　　前天晚上持續有淡淡的粉紅色血絲，焦躁了一夜，幸好早晨之後就沒了。腹部持續有下墜感，像生理痛一樣隱隱揪扯，還有不定時的隨機宮縮，現在小芝心不動我就害怕，甚至還會拍拍她，要她多動點。
　　天氣真的涼了。

　　一直以來都說是小芝心我才淪落至此，我當然知道小芝心是無辜的，更重要的是我發現，根本不是小芝心的錯，錯就錯在我嫁錯人了。
　　我以為這樣才可以給小芝心穩定而健全的生活，但其實這世界上根本無所謂健全這回事吧。
　　怎麼我就不能一個人帶著小芝心好好生活呢。活到這個年頭，反而如此天真，真是算我活該。

　　慣例又醒在六點。
　　事實上是頻尿，即使睡前避免喝水，所能撐到最晚的極限就是六點，一定得起床如廁一次。
　　然後又餓了。

　　按照民法的規定，我早就成年了，但誰也不能否認，心態上我還是個孩子，而且是個倔強、任性、一意孤行的孩子。這孩子有天發現，肚子裡居然有個小小的胚胎正在形成，意謂一個大孩子居然要孕育生養一個小孩子，聽起來活像是N年後社工會來密切觀察注意的案例，什麼小孩子會被打死、餓死、虐待致死，不然就是大孩子站壁、偷竊、準備蹲牢飯（可能還會有個同居人的角色出現諸如此類），完全讓人不寒而慄！
　　我的媽啊！我成了社會準案例了！（雖然一切都還只是我的幻想）
　　不過大孩子沒有否決掉小孩子存在的勇氣，終究還是帶著肚子，嫁給另一個命案殺手──當然也還是個大孩子。
　　這個很無辜又很可憐、未來茫茫、極度有可能非常坎坷的胎兒叫小芝心，命案兇手是大芝心跟芝心的娘我，小芝心目前還位於娘胎內，３１週又２天大。心娘我，決定在這個BLOG紀錄一些我們成長的點滴。